2010年3月29日星期一

戒、定、慧

學佛人經常談到“戒、定、慧”三無漏學,末學自己也不例外。其實這三無漏學非常深奧,末學沒有能力和智慧去詳解,但是突然有所感慨,也突發奇想地將一些瑣碎的思維寫將出來讓眾有緣法師和師兄們為末學指正。

對此三無漏學的認識很多人可能跟末學一樣,打從開始學佛就有所聞。而開始的時候也就依字面意思去了解,即持“戒”、修“定”、增“慧”。

及後知道“戒、定、慧”可對治三毒的“貪、嗔、痴”。因為嚴持戒律,就能夠限制自己一些習氣,而這些習氣的根本就是以假為真,誤將這個四大假合之身當作“我”,處處貪著要滿足這個“我”的慾念,於是“殺、盜、淫、妄”無一不犯,再樂欲縱情聲色,以酒迷己卻作樂想;不知因果不爽,痴迷下惡種,他朝惡果必自受。勤於禪定自然對境不染,任他如何於己不利或受傷害,嗔心不起。而若發菩提智慧,自然痴迷不再。

可是當時總是不知如何入手,且其中次第何在。有幸在眾大德師兄法師的慈悲開示下,有緣得知“戒能生定,定能生慧”的道理,因為佛陀也教導我們在佛滅度後當“以戒為師”。這麼一說,不就是“持戒”為最基本入處嗎?持戒能使我們遠離一切迷惑本心的行為,使“身、口、意”三業清淨,也可以免種惡因。這樣下來,如果嚴持戒律就自然有一個很好的清淨基礎去修習禪定了。當能夠在盡少干擾的情況下修習禪定,自然更能夠將此真心盡量摸透看清。能明了此心也就可得智慧,能察萬物實相。當時也就只懂如此理解:一切好像應該有個階段,一步一步地深入,“戒、定、慧”三者就好像小學,中學,大學一樣地一層一層上去,一樣沒弄好也不敢去想下一步。

實則,“戒、定、慧”是三位一體無由分別,具足一樣就具足三無漏學。三者是一不異,互相涵蓋。

戒中含定慧:真正於戒律的嚴持本身就具備定與慧;重點在於“真正”,也就是通達其背後法理能夠將戒律和身口意融為一體的持戒。不知其緣由只是盲從地持戒往往會在業障現前時把持不定,或不知方便善巧是持戒變成對身邊人的一種顧慮,使人生怖畏而遠離佛法,使持戒變成一種法執。在此處若能圓融,必具般若智慧,觀一切緣起性空,萬法因緣生的真空妙有。而在種種誘惑的驅使下若能堅持“以戒為師”不被根塵所迷,則其定不淺。

定中蓋戒慧:若於定能得力,自然無一塵沾身,亦能於戒律緊持,而最難持的是“意”;我們凡夫起心動念都在犯戒,口裡沒惡言,身體沒行惡,但是心上一遇惡緣就惡意惡念連綿不斷,如此凡夫如我根本說不上能持戒。但是大德善知識們能境來境去心不著,如《金剛經》所說的“無著生心”豈有善惡?而般若智慧本與禪定不可分割。所謂“定慧等持”方能證悟。修禪宗的大德們於禪定功夫達至疑團打成一片密不透風,一朝“桶底脫落”“懸崖撒手”“竿頭向上再踏一步”“虛空踏破”即悟道,頓見本來面目,於佛法通達無礙,隨緣說法如數自家珍,其語與佛如同一鼻孔出氣,無有差別。而真定即如祖師大德般徹悟後此心本自常於定中,常以佛法慧語佛義方便度眾。

慧中有戒定:既能得智慧,能觀萬物實相,見一切無有一實質可言,萬法因緣生,亦會因緣滅,但卻因果不虛,一口氣接不上來業力還是如影隨形,自然洞知持戒是不可分割的,亦和定不可分離。

2010年3月25日星期四

居士供僧須知

佛法強調布施,這對於在家眾而言,是一條非常殊勝的迅速積累福報資糧的業行。更為甚者,如果我們如法,供養清淨的比丘僧團,那麼所獲得的福報,則更是無窮。然而,我們是否知道,如何依法而行供養麼?此文,就想簡述供養比丘僧團,所需要注意的幾大問題。

比丘所能接受的供養,以衣、食、藥、缽、坐具、臥具、資具等為主,那麼如下,就圍繞這一些供養品,來談談如何依法而行供養。
  
  
  
關於比丘的飲食,我們需要注意。佛制比丘當正命而活,日日行乞、依團食而活;然而佛陀還是聽許比丘接受供養,那這對於居士而言,就是絕好的積累福報的機會。
  
  食有"時食"與"非時食"。先說"時食",也就是主食,一般是日出之後、正午之前,是食主食時。其餘時候則為"非時"。
  
時食,有五大類:飯、糕點、餅、肉、魚。當然,還可為:根、莖、葉、花、果。那麼這些食物,都是可以在正時食用。
  
佛陀對於食物的態度,稱為"藥"。是維持肉身所必須之物,和病人需要吃藥的意義相等,以體現制戒的根本精神:少欲知足知慚愧。
  
在主食方面,佛陀雖未制比丘不許食肉。然而,卻當避開人肉、人血、象、馬、狗、蛇、獅、虎、熊、豹等獸肉。豬、牛、羊等肉,還有一切糧食、素食,都許吃。
  
我們作為居士,要供養比丘食物的時候,當明確,肉類必須是三淨肉。關於三淨肉的規定,不見殺、不聞殺、不疑為己故殺。那麼已經死亡的動物屍體,還是可吃。
  
我們供養比丘的時候,一般,都是先做好了,然後再布施。可千萬不要問比丘,想吃什麼東西。如果是對於生病比丘而言,那麼這麼做是允許的。比丘也可以提出一些要求(許多嚴謹持戒的比丘,雖然病重,還是不違例的),然而一般情況下,比丘是不會指定要求的。
  
很多居士發心,或者會去特意買了新鮮的活物,殺了給比丘做食物吃。那麼當你供養的時候,如果你不說話,不讓比丘知道,那麼比丘吃了也無過,因為比丘不知道這是為他們而殺的。但是如果你告知比丘、或者比丘有天眼、或者他心通,則比丘絕對不會食用。所以,如果居士發心,給比丘做食物,還是需要注意,要用三淨肉。漢傳佛法,提倡吃素食,那麼就不會遇到這類問題。然而戒律上卻沒有相關的戒條,所以只能是提倡,而不當作為戒律看待。
  
  另外,如果比丘到家中應供。我們要供養比丘水果,那麼比丘會問:"Kappiyam karohi?"(是否已經做淨?)我們當立即回答:"Kappiyam Bhante"(已經做淨)。然後,用刀把其中的一個切開、或者用指甲掐一下其中的一個。這樣比丘才會食用。
  
再就關於非時食,則聽在非正食時飲用。主要還是果漿,把果子打成漿,用布慮出殘渣,然後再加水稀釋,不煮、不另太濃,並不可過夜。
  
如上是關於"時食"、"非時食"的一些建議,供大家參考。另外,我們一次給比丘們供養的主食不要太多,而且,最好是在早上八、九點的時候就供養完畢,那麼即使有多餘的殘食,也可以有充裕的時間,好讓比丘們帶回去給其他比丘們食用。因為一旦過了正午,就不能再食用時食,也不能放置過夜再食,這點需要注意。
  
另外,關於非時所用的飲料,各派的意見不同,可以酌情為比丘準備。可以超過一日所需,然而,如果擱置的時間,超過七日,則可以把剩下的飲料再次佈施。這裡有一個七日食的概念,又稱作七日藥,大凡酥、生酥、油、蜜、蔗漿,這些都可以在非時服用。然而蓄不可過七日。所以,一旦擱置超過七日,我們可以再次行供養法,供養比丘。
  
另外在供養的時候,要親手奉到尊者面前,而不能讓尊者自取。因為比丘是不會隨意動用他人之物的,我們要表示把東西供養給比丘,他們才會食用。所以,有些居士如果發心,每天都做食物等比丘們來乞食,那是不太可能的。因為除非比丘有病,不然比丘不會每天都去你那裡接受供養。
  
所以,建議可以自己先去邀請僧團,表明自己願意每天都提供供養。而且,千萬不要把菜譜說出。就說,邀請比丘來某處應供。那麼比丘會依律、酌情考慮。或者也可以每天把食物準備好,到比丘每日行乞的必經之路,把食物放入比丘的缽中,那樣會比較好。
  
  如上是布施供養。如果是邀請比丘來自己家裡應供,那一般不要同時點名邀請超過三位比丘來家裡受供。我們可以按自己的能力,告知僧團,某日,希望多少位比丘來自己家裡應供。不然,比丘們是不會隨意有四個、或者四個以上的僧眾來家中應供的。這一點,是對於在家居士的提醒,不要因為自己不懂戒,而誤會了出家比丘。
  
  
  
如法的比丘衣,有三衣:下衣、上衣、大衣。我們可以把已經如法縫製的衣服供養僧團,也可以把整塊布料供養僧團。但是其中,有一些細則,我們仍需注意。
  
作為普通居士,如果對於如法僧衣的標準不確,那就不要隨心所欲地做。可以賣現成的,也可以賣一塊白色布匹,供養給整個僧團,讓僧團自行製作和分配。
  
材料一般是布匹,當然,若依戒而言,則樹皮、棉、野蠶絲、獸毛(除人發)、麻,並且這些材料的混合物,都可以作為衣料。
  
顏色呢,剛才說了,最好是白色的,讓比丘自行染色。我們千萬不要自以為好看的,買了正色的布料,比如紅、黃、黑、紫、褐等等。如果我們無法確定顏色,那就還是老老實實買白色的布匹,讓僧團自行處理。
  
當然,我們也可以供養給某一位比丘。然而一定要對比丘表達了供養的意願,不然比丘是不會輕易自動索要的。
  
其他的衣服,比丘們是不用的,比如帽子和第四件衣服。但是,可以用雨傘、或者頭陀傘。頭陀傘漢地很少能見到,其實,也就是類似於蚊帳的樣子。在森林裡打開,一方面可以遮避昆蟲、一方面也可以擋風遮雨。另外,在雨季來臨之前,供養雨衣、浴衣,比丘僧團也會接受。
  
  坐具、臥具
  
談到坐具,首先要提醒一點:邀請尊者到居士家中臨時的坐具。和供養給比丘,比丘的日常坐具。那麼這個要求是不同的。
  
如果我們要供養坐具或者臥具給比丘,那麼經過供養,這些資具將成為比丘的日常用品。那麼要求會比較多些。
  
  首先,臥具不可高於八指。床足不得刻有獸形圖案。禁止兩人同臥一床,所以,以兩人能平躺的床為廣大床,為非法。
  
坐具的規定類似,只是後來開許,可高於八指。不過仍然不能在足底雕以獸紋。
  
許用臥褥,但不得填以棉、人發。其他如樹葉、草、羊毛等均可。坐具上也許用座墊,然而以實用為標準,過於美飾的,不許用。
  
如上,大概就是對於坐、臥具的要求。如果我們邀請比丘來家中做客,則沒有那麼高的要求,一般的椅子都可以請尊者坐。但是不能用獅子坐。俗家臥具一般亦不許用。
  
不過對於坐、臥資具的要求,不是一般在家人所能明確了知,如果確有發心想供養比丘的,可以去如法的僧團中去看一下,或者就買一些現成的,那樣會比較如法。
  
  缽
  
如果居士要供養缽,那一般就容易一些。因為我們都會去買,而很少有這個條件,親手做一個給比丘。
  
以瓦、鐵兩種材料所製,禁用其他材料。
  
  一般有大、中、小三種缽。如今一般使用的是中缽,直徑差不多是21厘米。一般全套的,則有缽蓋和缽袋等,這個,我們可以在店裡買到,不用太操心。不過漢地有許多缽,會在上面刻字,雕花,以金線勾邊,那麼這些,都是不被許可的。
  
  資具
  
除了上述這些資具以外,還有其他的資具,也是我們可以行供養的,比如針盒、腰帶、濾網、剃刀、鞋。
  
居士對於這些小資具的標準,很難確準,所以,不必太過苛求。只要到專門的商店裡,購買如法的資具即可。
  
關於鞋,最好是塑料的;而且不許覆蓋到腳麵、腳跟、腳尖。所以,日式的,可以夾入大腳趾虎口的那種,最為合適。
  
  
  
關於藥物,一般不建議供養保健藥。因為作為居士,很難知道,哪些藥物是如法的。並且,比丘們是否能夠食用這些藥物,這也是一個問題。
  
所以,關於藥物,可以到當地,請知情的淨人代辦,這樣會比較好。關於如何請淨人幫忙,這一點,會在下面重點談。
  
  淨人
這裡,需要談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關於比丘不允許擁有任何形式的貨幣以及有價財產的問題。
  
這一點要提請在家人注意,不要供養給比丘任何形式的貨幣。也不要私自給出家人送什麼有價財產。因為作為一個清淨的比丘,他必須是捨財的。
  
這裡,就有一個問題,如果我們實在不知道該買什麼東西供養比丘的時候,我們可以找淨人代理,而千萬不能對比丘說:"我供養這些錢給您。"那樣,比丘一定會默不做聲予以拒絕。
  
所以,我們當學會如法行供養,我們可以說:"尊者,我想供養一些資具,請您告訴我淨人是誰。"這樣,比丘會告知淨人的情況。
  
我們可以把錢給淨人,托淨人代理。當然,我們應當把結果告訴比丘。讓比丘在適當的時候,去向淨人拿資具。
  
大概也就是這樣,總之,我們記住一點,出家意味著捨財。所以,正命而活的比丘們,他們所使用的一切,都不屬於他們的私財。是故當他們身亡之後,所使用的資具都將交給僧團,分配給其他有需要者。
  
  女眾
  
接下來要說的一個問題,是關於女眾所特有的。
  
作為女眾,為了要成就比丘的如法戒行,當有一些須知。比如,不得與比丘私處,不得與比丘觸碰,不得與比丘通宿一室。
  
那麼比較好的做法,是女眾莫要輕易接觸比丘。如果需要聽到比丘開示,則需要當場有一名有智男子坐陪。另外,電話、信件的傳播方式,太過秘密,所以最好不要用這些私人方式,與比丘交流。
  
哪怕是講解佛法,最好當場也有一名有智男子坐陪,不然,比丘將只能開示五到六句話。雖然戒律有規定,可以站起來、坐下重新說,或者有其他方法可開許,然而畢竟還是找一位有智男子坐陪,這種方式會比較方便些。
  
遇到女眾要行供養,則絕對不許觸碰比丘。一般比丘會在面前放一塊布,女眾可以把供養物放在布上,則比丘可把布拖到自己身邊,再取用。
  
任何情況下,都不要和比丘私處一室,尤其是晚上。哪怕是有病患,需要照顧病患的時候,亦不許獨處一室。可請男眾照顧陪夜。我們不要有一種觀念:某某比丘是我私人的,其他人不能來照顧。那麼這種想法是愚癡的,如法的比丘僧團,是全人類的聖寶,不屬於任何一個人所有。所以,還是要如法行供養,不可意氣用事。
  
對於我們而言,如何做到自身的如法,另外還要考慮到是否會影響到他人。那麼這一點,作為居士,則要謹慎考慮,所以這裡還是需要大家了解這些情況。
  
  
如上,簡述了在家人如法供養清淨比丘僧團所需要注意的一些問題,希望這篇文章,能夠使得廣大在家眾學習一些相關的戒律。因為,要做到如法供養,那麼必須要先學。不學,將不可能做到如法。
  
漢傳佛法有這麼一種說法,說居士不准閱戒。這一點,還是很值得我去置疑。試問,如果不學,那麼居士當永遠不知如何依法行布施。那麼這樣,對於僧團而言,不可能是一件好事。所以,我們還是當要樹立正信。當學的,還是要學。因為佛陀說過,佛滅後,當以正法律為導師。

2010年3月21日星期日

我們都有病!趕緊吃藥吧!

你有病!這是一句我們經常聽到的話,通常是在說人家不可理喻或者行為不合常理的時候用上的。

對於學佛人來說,我們凡夫都有病。因為我們顛倒一切,以假當真,以無常為常,以空為有。但是我們可能已經病入膏盲還不自知。因為我們的一貫思維一貫行為來的太“合情合理”。可是,如果我們退一步去自我檢討,這些思維這些行為到底合哪個情合哪個理呢?

這個情與理也是我們自以為是的情與理;我們在不經思索下認同的情理。因為我們總是覺得在大環境裡面,我們就要依照著來行事來思考。從我們小時候就被灌輸一定的思維模式和行為方式。反而反其道而行的思維行為就變得非常不對。當然,有一些是本能的反應,也有一些是因為共存生存的必要方式。但是這裡要提到的是在一些我們能有選擇的思維行為上面,何謂“合情合理”呢?

佛陀的教導就是我們醫治“凡夫病”的良方。在佛陀的開示裡面,不但有非常邏輯性的道出我們顛倒夢想的症狀,也有不同的對治方式。但是其實治療方式萬變不離其宗:以三無漏學的“戒、定、慧”來對治三毒的“貪、嗔、痴”。通過戒律來對治我們無始以來的貪念,因為我們總是為了“自己”而累劫以來養成了很多習氣,希望累積的財富也好美色也好,都是越多越好。再通過禪定來對治嗔念,我們的習氣和“自我”令我們覺得這個“自己”非常重要,當受到傷害的時候就要討一個道理出一口氣。而“慧”者,就是要通過戒律和禪定達到能夠不被境緣六塵所掩蓋本自具足的菩提智慧,不再痴迷下去,不再顛倒夢想,能夠看清萬物實相。

處方有了,但是我們還是要先知道自己“有病”方會去用不同的藥帖來治理。就算靈丹在手,如果我們不去服食,靈丹妙藥還就是擺放著的靈丹妙藥,看著它們我們這個病是不會治好的。

所以,要有朝一天真真正正的沒病,還是要乖乖的按照大醫王佛陀的指示來跟著服藥。而且還不能間斷一面病況惡化。就算好了點也要繼續服藥,因為我們要徹底根治,不要讓這病復發。其中可能會涉及到更換藥方,不過大醫王佛陀有八萬四千種藥方,在不同的病況都有適合的治理方式。

2010年3月17日星期三

我找到了

“我找到了!”這句話相信對於信基督教或者接觸過基督教的人都會聽過。在基督教裡面就是指找到了自己的新生,信了主信了耶和華。這句話的前提就是我們一直在找,要對生命的意義找出一個答案。在信仰上,其實這是對任何一個宗教都合用的。因為大家也在找真理。

但是答案在哪裡呢?

我們凡夫比較喜歡以二元對立的方式來看待事物,就是有一個我,有一個他/它。因為這個慣性的思維,我們比較喜歡向外在的方向去尋找。總是覺得冥冥中應該有一位主宰在安排,在操控自己的生命。在不能解釋的事情發生的時候,最簡單最容易解釋的就是因為外在因素的原因而造成- 神的旨意,神的意思我們不可能完全知道。將自己託付給神明,等等,等等。

佛教的角度就是反過來要我們向內在去找。而越向內去尋找,就會發現我們一貫習慣的二元對立的思維方式越不堪一擊。到底哪一個才是自己?這個身體沒有自主的權利,都是被一個思維在操控,而這個思維當在控制身體做事的時候,好像還有另一個思維在觀察在衡量,會產生喜怒哀樂,會有痛苦。還會有一個判斷的意識存在。那到底哪一個才是自己呢?

佛陀教導我們如何將妄想除去,如何將對根塵的習氣反應和追求看透。在這些妄想妄念的背後,就是我們要找的。這個真心不曾被染著,被染著的是我們的執著攀緣心。因為這個執著,我們向外在的根塵不知不覺地在不斷追求。而這些追求就是我們痛苦的來源,輪迴的根本。

要活得自在,就是要識得本心,能夠明瀝瀝的知道妄念的升起,由得它自生自滅而不被所動。把自主權完全把握,不再被輪迴的業風吹得六道裡亂竄。

學佛人在找的宇宙實相不是在外在的神明手中,而是在自己的一心。明了這個本心,宇宙大地一切事物,也就沒有不可解釋的,因為一切障礙我們看清實相的塵埃已經不能再迷惑我們。真理也不是掌握在外在的主宰手裡,而是每人本身都具備了這個去了解實相的真心。

但是太多人被自己慣性向外探求的習慣障礙了自己尋求真理的能力,找錯方向。因為向外的是在添加我們的執著,鞏固我們這個顛倒的二元對立思考模式。當我們以為自己“找到了”的時候,其實我們是被自己的執著和貪求驅使著,還是被掌控著,不得自由,不得解脫,不得自主。

“回頭是岸”,“反觀觀自性”,“萬緣放下”,“聞自性”,“自淨其意”...一切都是在指向我們自心。

“你找到了嗎?”

大家一起努力吧!

2010年3月14日星期日

是否證悟了才可以弘法利生?

有位師兄一直在強調學佛人要明心見性要有證悟方能夠去度眾生,剛好昨日大家遇見,其間末學跟他聊到明心的“心”是哪個心,這位師兄佛學知識蠻不錯的,一路從“覓心了不可得”到無“能”“所”都談了。但是當我們談到“發菩提心”的時候,師兄認為發菩提心是要自己先證悟真如本性,然後才能來救度眾生。在此,雖然末學不是不同意師兄的發心,而是我這凡夫思維持的是不同的意見。

度人真的要自己先明心見性嗎?當然,如果是一盲領眾盲,彎路就一起走而地獄可能就一起下了。最有保障的當然是自己先摸清了這條路,走了一回,回來再領路。也就是學佛應該跟隨已經有證悟的善知識。可是在這末法時代,真有這麼多證悟真如本性的善知識嗎?從禪宗而言,虛雲老和尚是近代學佛人公認的大善知識,還有來果禪師,還有淨土法門的印光大師,廣欽老和尚等等,都是大德大善知識。可是這些大德門早已往生,遺留下來的也就是他們的開示語錄和文章。再看現在還在世的老和尚大德大善知識們,為數已不多而且寥寥可數。如果按照先明心見性後才度眾生的看法來看,我們豈不是每一個學佛人都要排著隊輪著號去等機會跟這幾位大德老和尚學佛嗎?而如果每個法師大德們都是要等到自己開悟證得真如本性才去弘法利生,佛法的傳播可能早已衰滅了。生活裡面如果我們說行善財布施要等到自己發達了才去做,慈善機構也就只能夠等大富豪們來捐獻,這樣的話又如何幫助有需要的人呢?

發菩提心其實是不是更應該“上求佛道,下化眾生”呢?一邊學佛,一邊以自己所學到的去利益眾生。 “不為自己求安樂,但願眾生得離苦”方是能不斷的一方面自我在對佛法的認知上提升又同時行六度四攝來接引有緣眾生。不需要等自己發大財方才布施,能布施一分就是一分,沒錢也能夠法布施,來得更殊勝,福田種得更多。也就是“自利”“利他”同時進行。就好像種樹養花一樣,樹要長得高,葉子花朵要茂密,必須有強勁的根部來吸取養份水份。救度眾生就好像學佛人的根部,我們是不是在利益有情眾生?如果沒有的話,我們這棵樹可能只能夠成長到一定的高度就停滯不前。相反,在利益眾生的同時,我們的修行結果- 葉子花朵也會開得更茂盛濃密。兩者沒有先後次序,而是相互補益,令這棵樹的成長更快更健康。

那麼難道就不怕一盲令眾盲嗎?怕!很怕!太怕了!

所以我們更要在跟隨自己恩師學佛的同時,去了解和參閱更多善知識的學佛心得。祖師大德起碼沒有走彎路啊!另外佛陀教導我們的幾個基本“邪法探測器”如三法印等等,也是要不離左右。如果有任何懷疑或疑問,就應該不恥下問,不要因為自己學了幾年佛或者自己年紀比人家大不好意思提出問題,怕被人家笑,怕被人家認為自己笨。有什麼可怕的?也不要不好意思去法布施。自己知道的,和大德善知識無異的佛法知識不妨拿來和大家共享。既可讓善知識提供意見又可利益和自己有同樣疑問的師兄。何樂而不為呢?學佛人應該“及時行善”,把握每個當下。

2010年3月10日星期三

發了

可能我們在路上在飯館或者在街道上會聽到有人在說“我發了”這三個字。發什麼了?每個人可能都會在看到這個標題的時候生起自己的猜測。

我們心裡想著錢,就會覺得這是指“發財”“發達”;心裡想著工作可能就以為對方是不是在說電子郵件已經發了;在非典的時候可能會以為是“發燒”或“發病”了。但是對於學大乘佛教的人呢?發什麼?

大乘學人要發的是“菩提心”。 “菩提心”也是分別小乘和大乘的關鍵所在。

可能有師兄會說,“我是修淨土的!當然是大乘了!”或者“我是修禪宗的,難道祖師們的法門是小乘?”。師兄們可能覺得已經依教奉行了,這難道還不夠嗎?布施的布施,禪定的禪定,精進的精進,持戒的持戒,忍辱的忍辱,說不定般若智慧已經開了,證得空性。是大乘學佛人沒錯吧?

但是這一切一切的“依教奉行”行為還是要看我們自己的發心。如果我們知道行善積德,為了自己將來的福報,現在趕緊多做善事,為自己準備多點“籌碼”,來生以便能投個好胎,做個大富大貴的人或升天。這樣的動機,就算一切大乘佛教徒的行為都被我們做到了,我們還就是在娑婆世界裡面繼續遊走。這只不過是自私的為了“好處”而去唸佛去坐禪。如果我們自己知道這娑婆世界六道輪迴的苦,發心要了生死,不再輪迴,然後依教奉行,為的是脫離這生老病死的苦,這還只是“出離心”。

那麼真正的大乘行人呢?區別就在是否有發“菩提心”。 《華嚴經》裡面就有說到:“忘失菩提心,修諸善法,是名魔業。”可見“菩提心”的重要性。而“菩提心”就是憑著要“上求佛道下化眾生”的目的,最終要成就佛果。不是為了將來自己好過點,也不是為了自己脫離苦海,而是為了救度眾生而去學佛。

為自己安樂學佛的得人天福報,為出離六道之苦而學佛的在種阿羅漢聲聞緣覺的因,發菩提心要利益眾生的就在種成菩薩和成佛的因。

看看佛菩薩的發願!有沒有任何一個是為了自己的?他們都很富有,因為他們都發了!

我們發了嗎?是發財心還是發“菩提心”?

2010年3月7日星期日

生死關頭,您能這樣嗎?

有一次難得有個機會,和幾位師姐坐下談談,才知道我們林師姐不平凡的遭遇和舉動。幾位師姐們笑著告訴我說:「你們林師姐啊!過去是個很軟弱的女孩子,她先生在世的時候,凡事都是依賴先生,他們夫妻感情非常好,林師姐很撒嬌,眾人面前也都用英文稱他的先生叫做—Honey(甜蜜、甜心),我們中國社會比較保守,有些人常常聽她Honey長、Honey短,都說她太過撒嬌太肉麻,那裡知道你們林師姐是出乎人意料之外地堅強,而且念佛的信心也是出人意外地堅定。」聽起來大概是以前她先生在世的時候,她還不是很認真學佛,但是聽過念佛法門和臨終助念。有一位李師姐描述說,林師姐的先生出車禍的那一天,她們大家接到消息就陪她一起趕到現場去。林先生是當場死亡的,倒在一片血泊當中,旁觀者看了尚且辛酸難過,何況是林師姐呢?但是沒有想到她一去,只在她先生遺體旁邊,很懇切地說了一句話,她說:「Honey!你趕快念佛!跟隨阿彌陀佛去西方!一切都給我承擔,媽媽和孩子我都會照顧,你安心去,一切都給我!」說完她就盤起腿來,很安定地坐在現場馬路上念佛,聲聲都很懇切!

晴天霹靂中的鎮定,血肉模糊里的真愛

她們大家都去助念,但是誰都沒想到,林師姐這樣鎮定,這樣深深地信任阿彌陀佛、救度眾生的大慈大悲,這種真正的深信,使她沒有被境界打倒,沒有被私情動亂,完全只是為了讓先生安心跟隨阿彌陀佛去極樂世界。李師姐又說,警察先生來調查處理的時候沒有看到半個呼天喊地的人,只看到大家都在念佛,就奇怪地問說:「你們到底誰是他的家屬?」,林師姐還是堅定地念佛。李師姐事後就問她說:「林師姐啊!你怎麼臨時能夠有那麼鎮定的台詞呢?就是平時準備好的,臨時看到那一種場面,也說不出來啊!」是啊!我們設身處地為她想想—這樣的晴天霹靂!這樣的生死大事!這樣的血肉模糊!通常免不了要全身發抖,哭天喊地;少不了要埋怨、罵佛沒保佑,埋怨好人早死;也通常免不了為自己悲哀—哭叫著說:「你死了,放我一個人,承擔這個家,你叫我怎麼辦?」。我看過醫院中許多生離死別的場面,所以當聽到林師姐這一件真人真事時,格外地感動,也格外地感覺其中的不平凡和佛力救度的不可思議。假如人問有值得歌頌、的真愛情,我覺得這就是了!

  世俗所謂愛情—愛自己吧? (虛情假意)

常常會看到很多年輕時大唱愛情的夫妻,一到對方病倒就把他(她)拋棄,更不必說到死後。假如沒有把病倒的對方拋棄,也大多會考慮到—對方生這種病是不是會傳染給自己呢?在醫院裡,很多配偶和家屬都會私下偷偷地來問我這個問題,使我對所謂的「愛情」實在是非常地搖頭,深深覺得人大多只會愛自己吧!假如人一死又是出血而死的話,一下子就氣味難聞,很難得看到有一位家屬可以耐得住,在旁邊安靜地為亡者念佛八小時,總是趕緊送冷凍庫,而且一切委託殯儀館,連為亡者更衣入殮的事都不敢自己做,也懶得自己做。我常感覺人的一口氣斷了,就馬上變成可怕的屍體,幾乎比死去的動物還談不上價值。動物的屍體,人們還說它有營養,肯秤重量用錢去買來,死人再有營養也沒人敢要。真正的Honey—(甜蜜的甘露)—一切深情流入彌陀大願海,作生死關頭的大提攜

人是有感情的,相處久的人離開了,總是會悲傷的,但是仔細聽聽悲傷的內容,大多是為了自己悲傷,很少是為了對方著想。像林師姐那種感人肺腑的臨別諾言,就是完全替對方著想的真愛情、真慈悲。也只有真正相信佛說「世間無常」的人,才能夠在逆境忽然間發生的時候,馬上就這樣以智慧來處理。雖然以往林師姐的表現,讓人看不出來她對佛法的深信,但是她心中真是相信六道輪迴都是苦的,只有往生西方極樂世界才是究竟安樂和解脫,所以她毫不遲疑地對先生說:「Honey,你趕快念佛,跟隨阿彌陀佛去西方!」她完全沒有用愚癡的心為自己做一些無用的哭訴,而以一句大智慧、大慈悲的話,代替了悲哀的哭泣。她最後一聲:Honey的稱呼,正是他們夫妻一生感情的全部流露,而最難得的是,一切深厚的感情都完全流入阿彌陀佛大願海中,變成生死大海中最大的幫助和提攜!我想,這才是真正的Honey—真正甜蜜的甘露。 (甘露—不死藥)

  承擔一切,讓他無掛擬

林師姐她了解先生的掛礙,必然是在高堂老母和四個孩子,所以她一切都承擔下來,要讓先生安心地先去極樂世界等她們,不要因為掛礙而墮落。她那一句—「一切都給我」的承擔—是多麼有魄力!有過夫妻之情的人都知道,這是非常難以放下割捨的,活著來承擔死別的痛苦和一切生活的重擔,幾乎要比先死更難過。所以連—林覺民先生那樣的英雄豪傑,在他的與妻訣別書當中也無奈地表露了,為了救國救民,不得已要犧牲先走一步,而把生離死別的痛苦留給妻子的心酸,他為了國家人民不得已割捨私情的悲懷,真是令人淚下。而林師姐就是活著承擔了這難過的一切。您知道往後的日子她是如何實現這一句「一切都給我」的諾言嗎?

  夜半起來,實踐諾言

每天早上大約三點多,就可以聽見他們一家起床活動的聲音。她的婆婆是起床念佛、作早課,她是起床煮糯米飯,準備飯糰的佐料,一大木筒的飯和器具,用一個滑輪和吊籃由四樓的樓梯間傳到一樓,孩子們睡眼惺忪,天沒有亮就幫她搬東西下樓,她用一輛推車推著出去,在路旁站一個早上—足足七、八個小時,在那裡捏著飯糰、賣飯團,她帶著收音機去恭聽明倫、蓮社的廣播節目,一面聽佛法,一面也帶著她準備結緣的念珠、錄音帶,去送給有緣的人。她天天笑嘻嘻地隨緣勸人念佛,一直到飯糰賣完了才回家,大多已經過中午了。回家除了照顧婆婆和小孩,她也誦經念佛,每當共修的淨業精舍有念佛的日子,她和幾位師姐通常都會自動發心先去打掃道場,其中一位莊師姐總是老實忠厚、謙虛地說:「我什麼都不會,努力一點去掃廁所也好。」其實她們都是很好的菩薩。

交給阿彌陀佛—不必哭泣,學習阿彌陀佛的慈悲

在世間人的眼光,一個先生早逝的年輕婦人是何其不幸,但是她深深相信阿彌陀佛的大悲大願,必然已經救度了她的先生,也必然會照顧她們一家,未來也必然會接引她往生西方。確實她的先生經過了大家助念—念阿彌陀佛,他本來痛苦的面容就轉變成有瑞相的笑容,所以她既不必為先生哀嚎也不必為自己哭泣,一切都交給了阿彌陀佛,一切都朝著學習阿彌陀佛的慈悲邁進!她總是熱心又開朗,充實地生活著,她堅決地相信,他們都會在極樂世界永遠相聚,一起修學菩薩道。

善財童子五十三參—我何其幸福,處處都遇到菩薩!

每當有人需要臨終助念,她和幾位師姐都是義不容辭地,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太累」這樣的話。我的病人中有人在北港需要助念她也肯去。還有已經去世的病人甚至被送入冷凍庫,連他們自己家屬都不敢去看的,她也肯去幫忙念佛。每當講經的日子,她們都認真去聽聞佛法,而且很老實地在日常生活中付諸實行。華嚴經裡講到,善財童子五十三參,參訪各地方各行業的善知識,向各行業的菩薩學習,我看到周圍這些看起來像平凡,而真實慈悲的蓮友,深深地感觸著這就是值得我學習效法的菩薩,在阿彌陀佛的引導下,我何其幸福,處處都遇到菩薩。

  寒風中,送溫暖的飯糰

有一段時間,教授要我每星期六到長庚醫院去參加放射腫瘤科的研討會,所以我必需要搭早上台中開的第一班車,才能夠趕上在林口長庚醫院的上班時間。天還沒亮、清早的路上幾乎沒有計程車,所以要早上四、五點就出門,以免在完全沒有計程車的狀況下,必須用跑步,而來不及跑到火車站。冬天的早晨四、五點,整個大地還暗沉沉的,那麼寒冷的日子一大早就出去,我也得抖擻抖擻、振作精神大聲念佛,鼓勵自己。走出巷口,看見林師姐正站在寒風中捏著飯糰,沉睡的馬路上,她是唯一的清醒者,冷颼颼的氣息中,只有她的攤子冒著一些暖意,她給我兩個溫熱的飯糰,足夠使我兩餐不必為了找素食而奔波,她又給我一句帶著親切笑容的「阿彌陀佛」,我的手裡握著飯糰取暖,心裡想這就是她「一切都給我」那句諾言的實踐,而且是每天每天的實踐!她不但真正愛護她的先生,為先生求生西方極樂淨土,而願意自己承擔一切人世的辛苦,她也愛護每一個有緣相遇的人。

  佛法起用—助念後,現瑞相

根據助念的蓮友們說,她的先生在大家為他念佛以後,原本車禍受傷、受驚嚇的面孔都轉變了,轉變得很好、很莊嚴而且有瑞相。想到她當時面對著淒慘的場面,能夠處變不驚、逆來順受當下承擔,而且過去所聽聞的佛法立刻就能起用,這真是很不容易啊!

  逆境中的慚愧自省

再反省我自己,雖然很幸運聽到寶貴的佛法,但是遇到種種境界的變化,往往還是老思想、老毛病起作用,而不是佛法起作用,總是凡夫的感情起波動,而不是立刻用智慧去觀照,來保持內心安定不動不亂,這比起她「林師姐」能夠在突然發生的生死慘變中,立刻依照佛法來行事,安定不亂而且智慧起用,實在是差太遠太遠,太慚愧了。

  永恆的暖飯糰

每當我遇到人事反覆的逆境,生起煩惱時,常常會不禁想起,在寒風中屹立的這位菩薩—堅強又慈悲的菩薩!在寒冷昏暗的早晨,遇見這樣一位菩薩真是令人從雙手裡,到肚子裡、到心裡,都感覺到溫暖,而充滿再面向光明的勇氣!

2010年3月4日星期四

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這四個字我們經常用在當一件事很圓滿的完成或者是出乎意料的完美的時候,用來表達我們一種喜出望外的感覺。如果我們在工作上得到沒有意料到的賞識和認同,搞產品推廣活動邀請到某一位重要人物來出席,這些都是“求之不得”的,我們原先沒有抱太大希望的。

如果去我們再看一下這四個字,這裡的關鍵末學認為就是落在這個“求”字上。我們往往對一些事情有一定的要求,希望這樣希望那樣。心裡面打好底預計著一件事會如何地發生,如何地完成,一定要達到某一個目的。這些都是我們定下的要求。有要求就等於我們劃了一道最低的接受點。但是事情的結果往往不是我們能夠預料到的。當中有很多不可控制的因數。當我們達不到自己的目的或與先前的預計有出入的時候,我們就生煩惱,要不就抱怨自己沒有準備好沒有預料到,要不就埋怨外在因數,時不與我。

“求之”的結果其實是“不得”的。對學佛人來說,經常聽到看到大德高僧們說要做到“無所求”。難道這就連一點底線就不划了,可以任意妄為了?非也,我們要根據佛陀遺留下來的經典戒律來行事反思,但是這個“無所求”是針對我們的萬事有求的習氣。以為自己念了多久佛號讀了多少經典就應該證個什麼果位,得個什麼神通,運氣變得如何的好等等。我們已有這樣的“求”,我們其實就執著了。這些想要開悟證果得神通的要求反而令我們得不到佛法真義,令自己離道更遠。

就像我們如果視線高度集中看著舉在離眼前十公分處的一根手指,我們能夠很清晰的看到這根手指,但是周邊的景物就會是非常模糊;但是我們要是將視線鬆弛,似看非看的望著這手指的方向,也不將焦點落在任何一處,我們會發現手指和周邊的景物都能盡入眼簾。這個落眼的焦點就好像我們的“要求”一樣。我們可能會得到一點好處,但是可能與大道的入口我們就失之交臂了。

看看祖師大德們悟道剎那的偈語,經常會發現他們認為原來開悟是這麼簡單,佛法是這麼簡單,真如佛性原來就是這麼自然的。有一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的感覺。當然祖師大德們已經有這麼多年這麼多世的修行積累,不是我們想像中這麼容易的。參禪者參公案看話頭,目的是起疑團。當疑團包圍著行住坐臥每一刻,從滿著每一個念頭,就好像真的是連鐵鞋也能踏破幾雙。但是當桶底脫落,撲咚一下虛空踏破雲開見月,到時候得知原來就是“如此”!得來全不費功夫!疑了老半天,原來只待這一刻,也是“求之不得”。

求之則不得,放下全體現。在生活裡面,我們也應該以無所求的方式從容面對得失,只要已盡己所能就不必自添煩惱。

2010年3月1日星期一

論“種福田” - 釋明照

在歷史歲月中,善良的人們總是通過某種途徑,到達幸福的目的。那漫長的探索中,有幸遇上了佛法,有緣親近善人知識,逐漸了解到,欲求幸福,必須“種福田”。

“種福田”是佛教尤其是大乘佛教,首當其中提出來的。它跨越地域,家族,宗族社會的民間公益事業,於修橋補路,放生護生,念經普渡等在災荒或戰亂年代,各寺院道場的僧人,普遍實施,救困扶危,以廣“種福田”利益社會,造福人類,普渡眾生,證“無生忍”。

福田是比喻。 “田”含有長生和收穫的意思;“福田”即可生福德之田。凡敬待福田(佛,僧,父母師長,悲苦者)即可收穫功德福報。

“種福田”的思想理論依據是有其歷史考證的。 《佛說諸德福田經》釋迦牟尼佛號召:“廣施七法”。一者興立佛圖僧房堂闊;二者果園浴池,諸術清涼;三者常施醫藥療救眾病;四者作堅固船,濟度人民;五者安橋樑過度贏弱;六者近道作井渴乏得飲;七者造作圊廁,施便利處。敦煌壁畫中有兩幅僅有的《福田經變》,可以讓我們有緣對“廣施七法”獲得直觀而形象的認識。 《認識經變》就是在它生動形像地反映了佛教在社會公益事中的所作所為,也是不可多得的理論文獻和歷史依據。

佛在《大智論》把福田分為二種:一,以受恭敬之佛法僧為對象的“敬田”;二,以受憐憫之貧,病者對象的“悲田”。還有“三福田”(慧田,敬田,恩田)“八福田”“看病福田”等多種,但都不出悲敬二大福田。

佛在《像法決疑經》中說:“我於經中處處說布施。欲令出家眾修慈悲心,布施貧苦,孤老乃至餓狗,我諸弟子不解我意專施敬田,不施悲田,敬都即是敬佛法僧寶,悲田者貧窮老乃至蚊子,此二種田悲田最勝。”這種強調救助悲苦眾生的悲田思想,就是佛教慈善救濟的“種福田”的理論指導依據。

隋唐時期的“天盡藏院”,唐朝的“悲田養病坊”武則天女王,於長安年間(701-704)令全國設立“慧田院”(種福田)以收容孤兒及孤老,施予安養和治療。武宗的“會昌發難”之時仍未廢止。宋朝改為“福田院”,宋徽宗又改為“居養院”。所以說醫院的起源與佛教密切有關,不是沒有道理的。元朝又改為“解典庫”。

佛教特有的“齋會”就是賑災救濟(布施方式) - 不分道俗,貧富平等,設齋施食法會,由寺院或齋主承擔全部費用。佛教徒一直是歷史中扶貧濟因的急先鋒。

南北朝時期,有位名叫法進的和尚,捨身救飢,以至感動官方,而達到朝野上下賑饑的目的。隋末兵慌馬亂之際,東都洛陽,沙門法素,不忍城中百姓飢餓想望,變賣一金佛像換米賑災。唐朝的曇選法師在興國寺前,煮米施粥親手周濟貧飢。四川成都開照寺的鑑源和尚,施千人食,分與飢人。宋孝宗乾道八年(1172)饒州僧紹禧,行者智修煮粥,共瞻五萬一千三百六十五人。另有僧法傳,行者共聚三萬八千五百一十六人。四人分別被朝廷召令賜紫金衣及度牒。佛教的慈善事業,促進了中國相應的經濟組織和製度的發展。

寺院在“陶鑄聖凡,養育才器......教化之所出”。歷史上如范仲淹,呂蒙正,韓億,李若谷,王安石等名儒,在寺院苦讀,一舉成名為千古之名流。

千百年來,佛教徒秉承佛陀教誨,本著“莊嚴國土,利樂有情”的濟世精神和情懷,為社會為人群奉獻著慈悲之心而廣“種福田”。民國二十八年(1939)上海佛教同仁會,前後五年,得免費吃粥的貧民總數達千餘萬人。

新中國成立至今,黨和國家實施賑災福利事業特別重視,其範圍之廣,人數之多,超越歷史上任何時代。佛教徒又是首當其中,虛雲和尚為抗日陣亡解放戰爭等陣亡的戰士,念經施食法會超度。改革開放以來歷次重大自然災害,黨和國家領導人親赴賑災前線,不分種族和國界,中國政府和人民都給予無私的援助,佛教界又是起在前面,例如印度洋海嘯之時,中國的佛教徒捐款最多,最及時,佛教徒是愛國愛教,知恩報恩,“與時俱進”,未辱佛陀種福田的光榮使命。

種福田正是佛教慈悲觀念,善惡報應思想及其延伸出來的福田思想,時代在前進,挑戰和機遇並存,要種的福田很多,必須牽一點而動全身。從點滴做起,先從心中之“福田”,處處都能福田種,處處都可種福田。行,住,坐,臥,處處要廣結善緣,廣種福田“不問收穫,只管耕耘”,日月有窮,虛空無盡,自他俱利,福德無量。